2009年1月17日 星期六

故事的作者及讀者以及解讀者

人與人的生命線,看似組成了一個極複雜的關係網。但當我們將自已的眼光如google map一般拉上拉下、拉近拉遠時,多麼複雜的網其實都只是一個點。既是這樣,我們從哪段時段切入別人的生命,與他們相知相交到糾纏不清也好,都只是一個結。
每逢星期六,我們一起碰上了這個結,我們扮演著自己的角色︰或是老師,或是學生,或是同學,於不同的切入點中走進與走出別人的生命。有些人旁觀這一切,有些人主動而積極地回應。當老師於地上建構了一個框架時,我們的焦點回到地上,回到同學的故事身上,回到另一位同學如何透過其身體去演繹別人的故事這件事身上。切入點剎那變成一個平面,割開了我與同學與老師與另一位同學的關係,以第三身的角度不斷的交纏進別人的故事中。
說實話,我有點拒絕成為故事中的第三者。這個割切出來的平面被框成一個大舞台,而我看到的就是這個內容不詳的故事的事實再現,主觀的心理狀態以及客觀的感覺表達。是這個框出來的舞台不健全,所以我所看到的都只是三個不同的部份,中間連繫著的不是關係,而是這個結。
這個結是什麼呢,就是因著我們是同學關係而形成的生命切入點,互相交纏後而得出的結。
當我們於自願或被動的情況下,進入了這個結後,彼此都被對方影響或影響著對方。於是,這個結越來越難解開,也就要展開不同的舞台,以不同的形式展示我們所觀察的角度,以及對我們有什麼影響。這是交流。
當然,結中有結,舞台中有舞台。當手錶的指針向著六時重疊時,大家又迅速離開這個結,這個舞台,像是一個黑盒突然被打開一樣,轉眼四散於城市的不同角落中,扮演另一種角色。
所以,時間才是不變的東西。大家依靠時間進入,依靠時間退場,有形的無形的時間線才是組織起這張關係網的元素。
我是誰,於這個網中不構成重要因素。
你知道我是誰嗎?
我有很多個身份,如果於Roll Call of the Dead這電影中最後出現的謝幕名單上,應該可以用同等長度的身份來形容我。有趣的是,沒有人會看那些人的名字是什麼,只會在意他們的身份,真實也好,被給予的也好,那才是最特別的部份。誰會有興趣知道他們的名字?最吊詭的是,我們跟那班乘電梯的人一樣,被安排於這個空間中相遇。身份啊,名稱啊,在做什麼動作啊,全都不重要,只要你不打擾我空間中的空間就可以了。
時間線如電梯般固定地流動著,而我們也隨著時間進出不同的空間。最後,謝幕。
你看到你的名字嗎?
老師說,身體是不會講大話的。今早醒來,我耳邊聽到了那三個在巨壺中的人的對話。可怕啊,我好像觸碰到他們的身體,想要捂著他們的嘴巴。
不用聽內容也知道,他們在講大話﹗說那麼快幹嘛?將自己收在壺中幹嘛?分明就是想以這些意像來告訴別人︰我在不情願之下說謊了。既然明知道你們要講大話,為什麼我還要聽?
忽然,我明白為什麼我不懂得以動作去表達我自己。因為,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已經習慣了講大話。
我以大量的文字去包裝自己,以對話中介了我與你之間的關係。
那是保護自己的方法。
只是,到最後,我是否真的受到保護,免受了一切的傷害呢?
我否定。
身體是不會講大話的,所以,當我看到同學努力地不發聲,默然地與其他同學同時間表達這套電影的觀後感時,我也很佩服他們。
我總想別人明白自己,以不同的方式去傳遞我的想法。
文字也好、聲音也好、動作也好、身體也好,我在這裡,請聽聽我的想法。
這個課堂後,也許我不會再留在自己的壺中,等待別人來接近我。
而當你認識我後(有興趣更認識我者請直接與我聯絡),你也許會知道我是個超主動的人。
打破這個壺,閉上自己的嘴,關上自己的雙耳,我要以我身體去認識別人。
以觸感成為新的切入點,被攪進這個局中,來看看我餘下的又會是什麼,變成的又會是什麼。
別人說的始終是別人的故事,如何再現別人的故事,那就是自己的事。
而故事是不斷發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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